人的機器化及其症狀:《機器人夢遊症》

在2010年鴻海股東會的場外抗議行動中,阿肥丘延亮提到海地民俗中的zombie(喪屍)傳說。據說在傳統的海地社會,若是有人觸犯禁忌,可能會被祭師下藥賜死,但其實被下藥的人生理上又沒有真的死亡,他只是不會說話、沒有自主意識、家人不認他,他會被用來作為奴隸、從事勞動,他是沒有社會性的人、是「純勞動」的活死人,他只能做工、不能做人。

瑞士作家Max Frisch針對歐洲大量使用外來移工的現象,說了一句至理名言:「我們要的是勞動力,來的卻是人。」勞動力是附著在人身上的,它無法像生產過程其他原物料一樣,可以儲存、切割、組合再利用。人是有社會性的,除了吃飯、睡覺等必要生理活動,人還會關懷家人、尋覓交往對象、結交朋友,人在勞動之外,還會買花、路跑、溜直排輪、攝影、作夢,等等。

試圖排除人的社會性,然後說這個人有精神疾病或情緒障礙,這明顯就是只想使用勞動力,而無意好好雇用一個完整的人。【按標題閱讀全文】

勞動觀點的企業研究範例:《全球化下的亞洲跨國企業勞工》

如同本書中文版說明中所言,本書是「亞洲跨國企業監察網絡」研究組的工作成果,理想上,它應該與教育培訓組及跨國串聯組的工作配合,以進一步發展成勞教教材及行動性的組織策略等。好比說,針對上述三星與豐田兩種管理工會的模式及其漏洞,勞方如何發展出相對應的組織勞工策略呢?

但因種種因素,這「理想上」的目標到目前為止並未實現。這裡有一個待彌合的斷裂。換句話說,這本書僅僅是一部研究分析性的作品,它需要再加工之後,才有可能成為勞教教材或組織策略方針。它本身並沒有指向具體的行動策略。【按標題閱讀全文】

大同:從國貨第一品牌到外移

在1960與1970年代,由於政府的經濟保護政策,本地產業遠離外來競爭壓力、而得以分食內部市場的大餅,在此情況下,大同迅速崛起成為家電產業的國貨第一品牌。大同採取了保守的勞資關係模式,一有勞工抗爭便動輒以解雇來對付工會幹部。另一方面,到了1980年代以後,台灣政府的經濟政策轉向為自由化與開放市場,自此之後,台灣產業面臨國際強大競爭壓力。傳統產業如家電及重電部門紛紛外移以尋求更廉價的勞動力,本地生產逐漸轉移至資訊科技部門。大同不但把生產線移至海外,也把管理方式一併帶去:打壓工會的事件同樣發生在大同的海外投資。不同的是,台灣的工會幹部因為有外部工運團體的協助、而得以讓工會持續運作下去;在泰國,工會缺乏外在奧援而使得基層組織在崩潰邊緣掙扎。當全球化下的企業持續變換它的面貌,工會亦必須調整結構來面對挑戰。【按標題閱讀全文】

《問蒼茫》:農民工在改革開放的紅雲底下

應該算是社會主義文藝傳統的一部份吧,作者在這部小說裡,設定了深圳這個改革開放櫥窗中幾名典型的形象化人物。這些風格化的人物,典型卻不刻板,雖然我們或可畫出其各自的階級位置,但各個亦都有其情感相干的部分。這些人的活動與情感交織,就構成了《問蒼茫》的場景、深圳這個世界加工出口基地的運作模型。如果說階級不僅僅是生產關係上的相對位置、還包括社會關係上的位置的話,或許正如這本書的封底文案所言:這是「改革開放背景下的『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』」。【按標題閱讀全文】

直接行動者的天路歷程:《卯上台塑的女人》黛安‧威爾森

黛安不是典型的社運工作者,她是自發採取抗爭行動後,才逐漸接觸律師、環保團體、工會等社運組織。從這本書看起來,她就是一位熱愛鄉土的漁民,我們看不出她有特定的意識形態在推動她從事這些行動。黛安的鄰居朋友對她的支持,似乎是精神層面大於實質層面,她沒有所屬的組織。在她自述的故事裡,除了那名後來轉向的律師,其他社運團體對她的協助比較是聲援性的,她很多時候是自己要隨機應變。所以我說她是位直接行動者。【按標題閱讀全文】

給 iPhone 女孩的一封信

可愛甜美的iPhone女孩,我相信妳一定能體會我的處境與心情,因為我們都是打工妹。就因為我肯定妳可以理解,所以我就更想寫信給妳。

可愛甜美的iPhone女孩,雖然這封信發不出去,可是我希望,有一天我們能在深圳街頭相遇。妳不會認識我,但我卻絕對可以認出妳。雖然妳在互聯網上這麼紅火,但是換下容易被辨認出的工作服之後,我相信妳跟我一樣,不過只是廣大中國打工妹之中,平凡而尋常的一名女孩。【按標題閱讀全文】

宏碁企業社會責任檔案中文版發表,揭露台商的企業社會責任缺失

報告中大量提到國際上已經存在著的、關於環境或勞工權益的企業行為基準,不管是國際間的政府組織(聯合國或國際勞工組織)、NGO非政府組織(如「國際綠色和平組織」的評比)或企業(如〈電子行業行為準則〉)所設立,換句話說,標準不是沒有,只是要不要遵守。

另一方面這也反映了,自願原則的社會性基準往往是不被尊重的,所以才會有那麼多重覆制定的原則或基準。至於如何產生強制力來約束這些跨國企業呢?透過國際組織的貿易制裁(如歐盟的「電子電機設備有害物質限用指令」)、消費者抵制或基層勞工的組織結社力量來達到環境及勞工基準嗎?這是另一個值得深思的課題。【按標題閱讀全文】

拉丁美洲學習之旅報告(四)

我們在一個勞工團體的辦公室裡看到一張海報,中間是羅梅洛大主教的大頭像,周圍是十數個小頭像,我認的出來的只有格瓦拉、智利的人民總統阿葉德、美國黑人民權運動領袖馬丁路德金恩博士等,其他因為不諳拉美的近代史無法辨名,但可以想見他 / 她們都是進步的人民運動領袖、並因領導運動而受難犧牲。他們不分國籍共處一堂,只因他們都是(拉丁)美洲的一份子。我只去過那麼一次,或許沒有資格下太多判斷,但不容忽略的是,拉美民眾擁有共同的語言,近似的文化與歷史,那種相互的交流與理解程度,說他們是一整個大社區應該不為過,而令人深感其運動的遼闊與綿延。【按標題閱讀全文】